大外宣、旅游业，还有文化：让胡和平带我们走一程

2023年11月22日

维吾尔人权项目（Uyghur Human Rights Project, UHRP）高级研究员 Ben Carrdus 撰写的维吾尔人权项目观点洞见（UHRP Insights）专栏

2018年3月，当世界开始意识到东突厥斯坦发生的暴行时，中国政府正悄悄在北京展开一项更为神秘的任务。习近平正在领导一场广泛的政府机构重组，旨在确保党对政府的「全覆盖」。这些重组包括成立新的「文化和旅游部」。

2023年8月，美国商务部长吉娜．雷蒙多（Gina M. Raimondo）在北京会见文化和旅游部长胡和平，双方皆同意「促进美中旅游之间更好的理解」，同时指出「人文交流」对更广泛美中关系的重要性。

对于胡部长来说，这是一个宣传妙招，但胡部长同时也是中共中央宣传部的副部长：在2018年的改组中，为了确保在政府中「党的领导全覆盖」，其中一项措施包括双重任命，因此从中央部委到县的旅游办公室，所有「文化和旅游」部门的负责人都被任命为对应等级的宣传部副部长，而宣传部是党的机构而非单纯政府单位。正如国务委员王勇在宣布改革时所说，新的部委（由中宣部支持）将促进中国的「文化软实力」和「中国文化的全球化」。

毫无疑问，中共宣传部和胡和平领导下的文化和旅游部正在大力推销东突厥斯坦的旅游业。维吾尔人权项目将其称为「媒体洗白行动」（mediawashing campaign），旨在展現「新维吾尔人」对党的关怀抱持感激之情，以及「新疆是一个幸福的地方」。但在中共党国的大规模「取缔」下，剩下的那些没有被定为犯罪的维吾尔文化，也已经沦为一种俗气的表演，由走音的歌曲、舞蹈和假人模型們所组成— —它正在创造一个平淡无奇的维吾尔「品牌」，一种向无论是国内还是国际的游客宣传和兜售的商品。

胡和平甚至去过东突厥斯坦至少3次：一次是2021年5月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严重涉嫌强迫劳动）考察「文化旅游」；一次是2022年8月他参加了一档名为《掀起你的盖头来——新疆是个好地方》的节目；还有一次是在2023年7月，当时他参加了乌鲁木齐的「民族舞蹈」节（「舞动梦想，和美丝路」）。

与中国文化和旅游部打交道就不可避免地与党的宣传打交道。然而，美国政府内部却非常清楚，在持续发生的暴行中，维吾尔人民正在因中国的支配而失去对其自身文化的所有权。任何关于「人文交流」的软外交语言都不可能改善维吾尔和西藏人民所遭受的文化灭绝。

彷彿为强调中共党国对维吾尔文化的绞勒，在雷蒙多与胡部长会面三周后，便传出致力于维吾尔文化的保存和传播的维吾尔民俗和传统领域著名专家热依拉．达吾提（Rahile Dawut）遭判处无期徒刑的消息。她在2017年「被失踪」并从此被单独监禁，显然是「党的文化工作方针和政策」下的牺牲品，而这些正是王勇宣布成立新的文化和旅游部及其与中共宣传部的挂钩时所推动的。

一位美国方派出的对话者显然将于「2024 年上半年」再次会见胡和平部长，并出席在中国举行的第十四届中美旅游业领导人峰会。毫无疑问，旅游业显然对中、美两国的经济都非常重要。但如果会议的目标之一是「促进两国人民和文化之间更好的理解」，并考虑到拜登总统的竞选承诺「重振我们在世界各地推进人权和民主的国家承诺」，那么美国必须确保高层的接触不会沦为对支持抵赖种族灭绝的宣传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