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维吾尔人我有些话想要说
2019-10-09 04:00:00
张真瑜, 特邀作者
我的同学Fatih,土耳其人,到加拿大不满一年,是土耳其难民,因为捐助了反对派被当局认定为恐怖分子,土耳其当局甚至指控他参与了对总理的暗杀行动。他的父母都受过高等教育,在土耳其有着很高的社会地位,现在他一家分别流落在德国、新西兰、加拿大等地。Fatih还告诉我,因为专制的因素,在土耳其的维吾尔人处境日益变得艰难。
这是我从外国人的口中第一次听到有关于维吾尔族人的消息。其实,在新疆已经有数百万维吾尔人被关进所谓的“再教育营”,即便他们当中有很多年迈的老人和知识分子,应该不用接受职业培训。可惜大陆人民对这个属于56个民族大家庭,且能歌善舞的民族知之甚少,对于他们现在的处境有选择性的回避,让真相一再被掩盖。
我自己是汉族人,在国内时对维吾尔族的兴趣点仅限于在我所在的城市不定期的去巴依老爷撮一顿和憧憬一下去新疆的旅游。在了解到维吾尔人被有计划的进行民族改造,人间惨剧每时每刻发生在这片土地上时,不论你是汉族人还是其他民族,从做人的角度而言,良知与正义促使我应该为弱者发声。在此请重温德国的名言:当纳粹逮捕共产党员时,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党员。当纳粹逮捕社会民主党员时,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社会民主党员。当纳粹逮捕工会主义者时,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主义者。当纳粹逮捕犹太人时,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他们逮捕我时,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抗议。
下面分享几个关于我了解到的新疆故事,为了保护信源我不会提及涉事人的具体身份信息,还请大家理解,同时也是抛砖引玉,希望有更多的网友出来发声。
2018年世界杯前夕,我所在的公司计划做一些关于世界杯的营销活动,要求与中国足球相结合,国足只有向下的空间没有向上的空间,所以我将目光转向新疆少年足球队。我首先联系到了一位维吾尔族教练,他当时在内地某一线城市筹款,因为我比较忙,所以想请他来北京面谈,我们承担他们一行人的食宿,教练回复机票很难买只能乘高铁,我当时并不太清楚是什么原因。后来他建议我去他所在的城市见面,动身前我的策划案因为涉及到新疆这个敏感的区域被叫停了,出于好奇我跟这位教练进行了电话的交流。他说其实也想来北京,因为不仅仅是我们,在北京的很多公司都向他们伸出了橄榄枝,但是碍于维吾尔的身份,教练说机票根本没法买,乘高铁来京意味着要接受数次安检,还有可能被遣返原籍,即便到了还要去当地派出所先行报到。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住店,维吾尔人想在北京入住酒店,如此平常的一个行为都变得尤为困难,同时还免不了被刁难与羞辱。这件事对我触动挺深,不是说56个民族是一家么,我明显感觉到维吾尔族人从口中的同胞变成了现实中的阶级敌人,这种感觉非常糟糕。
2019年春节前后,恰巧联系到我在新疆的一位同学,她在南疆是一名教师,汉族人。除了正常了寒暄,我向她求证现在是否新疆的学校都停止向维吾尔孩子教授维语,因为那时我在海外逐渐了解到维吾尔人的境遇。她回复确实如此,当然目的是为了培养孩子们爱国爱党情节,学校不仅不再教维语,学校内也禁止维族学生讲维语,统统说汉语,一切标语都以汉字为准,违规者上到学校领导下到老师学生统统要受处罚。另外,学校政治老师地位很高,且掌管思想意识教学的老师统统为汉人。她的回答让我产生一个疑问,那些教维吾尔语的老师怎么办,答案是这些维语老师因为所谓的业务素质不高,无法胜任新岗位,都去干一些基础工作了。何为基础,比如看学校大门,看学校操场,打扫学校卫生之类的杂活。其实,维吾尔族老师与汉族老师的收入本来就有很大的差异,现在维语老师又被边缘化,我无法想象他们的处境。
掌握维族文化传承的语言老师被迫下岗,我能想到的就是士可杀不可辱,可能我读书不多,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有计划的种族灭绝。
在中共治下的中国,不仅维吾尔人遭遇着浩劫,藏人同样处境艰难。在此祝福一位藏族义士扎西文色,扎西文色于,他于2016年初被逮捕,在被抓走的两个月前,他曾出现在《纽约时报》有关藏语教育的一段视频和一篇报道中。他的罪名是“煽动分裂”,俗称煽颠罪,他的职业是一名藏语老师。
以上就是关于新疆我所知道的几件事。我非常认同伊力哈木的观点,即“在新疆面临着民族矛盾激化危险、讨论民族问题时观点容易极端化的大环境下,用我们理性、健康的声音与极端化的声音争夺观念的市场,影响社会情绪向好的方向发展,是我认为最重要的任务和使命之一”。
在此为被关押的维族同胞祈福,不是所有的汉人都忽视你们的遭遇,漠视你们的诉求,就算为数不多,我甘愿作为一员为你们发声,不为别的,为正义,为天道。
2019年9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