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血泪的棉花:美智库披露新疆“棉花劳改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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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23

近年来,中国政府在新疆地区大举修建再教育营,关押了上百万穆斯林。虽然当局声称他们已经释放了大多数人,但一家美国智库即将发布的调查报告显示,当地仍然存在一个大规模劳改系统,而棉纺织品就是一大重灾区。

随着新疆局势得到越来越强烈的关注,披着神秘面纱的再教育营也逐渐被世人了解。基于卫星图像、官方文件和知情人士提供的信息,种种迹象表明被关押在“再教育营”中的穆斯林被分配到了营地内或附近的工厂,并被强迫劳动。这也从某种程度上解释了,为什么这些拘留营被当局称作“职业培训中心”。

华盛顿人权组织“公民力量”周四召开他们最新撰写的一份调查报告的新闻发布会,披露了新疆强迫劳动体系中的重要一环,并把它命名为“棉花劳改营”。顾名思义,这个产业链与棉纺织品直接挂钩。

“公民力量”副主席韩连潮表示,强迫劳动给新疆“棉花劳改营”的发展打下了根基。“最初,这些犯人时常开垦棉花地。他们还建造了公路、水库和灌溉系统。他们为日后新疆棉纺织业的发展打下了根基。”

他介绍说,新疆从中共建政以来就是囚犯被流放的主要目的地之一。1951年到1975年间,有10到20万的犯人被运往新疆。1983年到2000年间,单单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就收到了8万多名犯人。直到今天,新疆仍在持续接受囚犯。

2017年逃离新疆的维吾尔诗人、电影制片人塔希尔•哈穆特表示,强迫劳动贯穿了新疆人的生活。这名现年50岁的维吾尔人出生在新疆喀什地区。他借助一名翻译,向与会者讲述了他早年的亲身经历。

哈穆特回忆说,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被要求“义务劳动”,但实质上就是强迫劳动。早在上小学时,他的学校就开始组织学生从事所谓的“义务劳动”。每逢秋冬季节,他们都要去摘棉花、收集动物粪便。

父母的经历让他备受震撼,他觉得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告别农村生活。

“因为严酷的劳动体系影响了我的家人,从那时起,我就告诉自己要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大学后留在城市里,再也不当农民了。”

1996年初,就在他去土耳其留学的路上,他在边境被当局逮捕,警方控告他试图携带敏感材料出国,他随后被囚禁在乌鲁木齐的一座看守所长达一年半。

1997年夏天,当局指控他参与了反对共产党和社会主义制度的活动,并把他转移到了喀什劳改营。此后三年间,他被要求进行各种没有任何报酬的强迫劳动。

前新疆劳改营受害者哈穆特(左)讲述他的三年遭遇。(记者家傲摄)
前新疆劳改营受害者哈穆特(左)讲述他的三年遭遇。(记者家傲摄) Photo: RFA

他介绍说,除了每周日休息之外,他们当初每天都要完成硬性指标,包括每天挖出两立方米的砾石。因为长期进行重体力劳动,他一度暴瘦到90斤。

哈穆特说,就在他两年前流亡美国后不久,他妻子的的两个弟弟和他的亲弟弟就被抓了起来。据他了解,他们其中一人上个月刚被释放。但每逢工作日,这位弟弟仍然需要进行强迫劳动。

韩连潮表示,哈穆特的经历正在几十万维吾尔人身上重演。从2014年开始,中国政府逐步实施了新一轮维稳政策,其中就包括把大批维吾尔人关进“再教育营”。与此同时,当局还鼓励国内的服饰加工业进行一体化整合,把工厂搬到离棉产地更近的新疆,以便让更多维吾尔人参与到产棉、纺织等生产环节当中。

他指出,新疆纺织业的发展中心与强迫劳动中心的位置高度吻合。他说,目前当地建成了3个纺织城、7个纺织工业园和1个纺织中心。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主要活动范围内,当局建造了多座大型监狱,提供免费劳动力,包括石河子市的4座监狱、库尔勒市的4座监狱和阿拉尔市的8座监狱。这些监狱都拥有自己的棉纺织产业。

“这些(使用强迫劳工的)企业从事多元化经营,但主体产业一直是棉纺织品,因为这需要耗费很多的劳动力,而囚工就成为了最佳选择。”

韩连潮说,这些涉及强迫劳动的棉纺织品有一部分已经进入了美国和欧洲市场,包括巴宝莉(Burberry)、CK(Calvin Klein)、雨果博斯(Hugo Boss)、阿玛尼(Armani)等国际品牌。

这份调查报告指出,因为中国生产的棉花超过八成来自新疆,各国政府、企业和消费者应该意识到,任何来自中国的棉纺织品都有可能与新疆的“棉花劳改营”有染。因此,外界应该深入调查这些产品的供应链,以免成为强迫劳动的帮凶。

这份调查报告不久将正式与读者见面。

记者:家傲  责编:申铧 网编:洪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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